那天我在老板的办公室安了摄像头

　　 放下电话，我再次偷笑，却发现远处，有亮亮的眼睛在盯着我看，是苏嫣。
　　这段时间，她看我的时间越来越长，以致于让我陷入到一种矛盾纠结之中，为什么事情会这样？我们之间无情史可言，也貌似没有前缘，但是男女之间，有种东西是无法言说的，是心怀戚戚的好感，还是一见钟情的眼缘，没法说。
　　 人总是很怪，时刻就像是两军对垒，你知道对方的情况越多，心里就越不把对方的情况放在心中，我刚刚喜欢上她时，不也患得患失吗，可是现在我没有了这种感觉，她仿佛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我把玩的玉器。
　　 如果是玉的话，应该是白玉吧，我联想到了她的身体，心潮起伏。

公司新成立的部门，要经过上面批准。于是老板又拿着钱，借着批准的借口请了几位领导，为他自己铺平了道路。而这几次，必然要有我参加，于是我与老板，又借着酒劲儿拉近了距离，到后来甚至酒桌之后称兄道弟。
　　 这种企业办事缓慢，成立个破部门要一两个月的审批，这个期间，我又通过主办公区的监控看到了另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我在大办公区的监控里看到了许多东西，包括刘小中再次与赵蔚的做爱场景。两个人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主战场，我开始纳闷，附近那么多的宾馆不去，跑到这里来，是怕那里不够刺激么？
　　 地确，两个人把文件水笔名片笔记扔得满地都是。我甚至有一次看到了两个人的高难度动作，刘小中把赤裸裸的赵蔚按倒在电脑主机上，两条腿往两边使劲分开，他则坐在桌子上与她两腿相对，他很卖力地做着运动，我甚至隐约听到皮肉相撞的响声，而电脑就在他们身下嗡嗡做响，说实在的我看得确实有些心疼，看来刘小中，在以这种方式发泄着对电脑的不满。
　　 但很可惜，每一次，刘小中在进入之后都不会超过五分钟。
　　 每当看到这里，我就会有抚掌大笑的快感。

　　 业务副总监的终端在十天后终于装上了。他抱怨怎么会等这么久，我满脸的愤恨埋怨那个终端提供商：“他们这些人，拿了钱就不认人了，要一套终端比要个女人还难。”
　　 很显然，好色的副总监对于我这个回答，相当满意。他拍拍我的肩：“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我不知道他在心底里说我是色途无量还是钱途无量，于是，在心里再一次悄悄地以猛烈的姿态问候了他家里所有的年轻女性。
　　 老板对我是越来越信任，甚至有时，无聊时会喊我去他那里聊聊近期的电子商务情况。我硬着头皮继续恶补这些知识，还故意拿一些比较悬的名词夹杂在话里面，他便听得赵加兴奋，打了鸡血一样。终于有一天，他像是无意间说了句：“公司最近可能要成立一个电子商务开发部，你愿意不愿意过去？”
　　 我惊呆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互联网时代所谓的电子商务，并不是如我所说的闭门家中坐，馅饼天上来的好事，很多泡沫浮在光环上面，像一个湿答答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手电筒，其实真正的光亮，就集中在灯光那一点。
　　 可是我却点点头，大言不惭：“我愿意为公司做力所能及的事。”
　　 内刊部的另一位男编辑老苏，加班时居然对着电脑自慰。
　　 时长一共是五分五十秒。
　　 说实在的，我看到这个画面时，笑喷了。
　　 但我正骑着马踏遍长安观花的感觉还没有享用完，就出事了

该死的OA出了问题。就在每个人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提示，您所使用的软件已经到达期限，如要继续使用，请点击以下连接。
　　 八十三台电脑，全部出现这种情况。我那天早上的电话就没停过。相信同事里面肯定会有不少常用盗版软件的，对于这种提示毫不陌生，于是，我就面临着一个非常大的危险，如果老板知道我用盗版，肯定会追查到底。
　　 慌忙之中，我先给马一成打了个电话，我悄悄的躲进洗手间，对着电话喊：“兄弟，救个急，我不行了。”
　　 马一成吓了一跳：“别急，慢慢说。”
　　 当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之后，他哈哈大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啊，告诉你，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就可以用在大范围里的，哪有一本万利的事，盗版的也是人，要是有那个技术力量，早就开发正版去了……”
　　 我打断他的话，告诉他下一步我的计划。如果老板问起此事，我要他以他们公司的名义挡一下，就说技术出现了问题。
　　 他有些为难，毕竟这牵系到一个名声的问题，可是最后，他咬咬牙，还是坚持了下来。
　　 我觉得，心里有热流涌动。
　　 老板的电话在我刚刚回到办公区就打来了，让我去一趟。

出啥问题？

哈哈，原来是盗版啊。

我忐忑不安地敲开了他的门，行动迅速地坐在他面前。他头也没抬问我：“听说你做的系统出了毛病？”
　　 由于有马一成的承诺，我立刻做出义愤填膺的模样：“别提了，那家公司不知怎么搞的，自己技术不过关，就盗用了别人的技术，谁知道CGA上面出了问题，工程师把架构关系弄错了，才出现了这么回事。”
　　 这句话，我巧妙地用了几个我自己也不明白的胡扯东西，而且含糊其辞地影射出自己使用的是盗版，因为我相信，在两个小时内，一定有人怀疑是盗版告诉了老板。
　　 老板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气愤。他挥挥手，说了句：“快去解决吧，别误了大家使用。”我相信他是怀疑了我的，但此刻除了解决问题，再没有任何办法。

　　 我打开那个该死的链接，里面果然有正版的公告，也就是一个开发小组，要的钱也不多，三千五百元含主程序及五十个终端序号，加一个的话多加十块钱。
　　 这点钱我还是能承受的。上次从马一成那里拿的发票，报销了六千多元，准备给自己添一套像样的行头，但现在，要拿出来了。
　　 我迅速加了那个客服的号码。
　　 他出乎意料的热情，看来这个开发小组也不容易，对于我的压价一再表示出了低调的认可，最后两千元成交，还带一百个终端。
　　 我得意地笑了。他们千恩万谢，还答应给我送点小礼物。并且画蛇添足地问我是不是还需要其它功能，比如限制人权限的加密狗等。
　　 我心里突然一动，飞快地打出了几个字，不必了。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宏大的计划。

马一成的公司技术部，永远是那么乱。这是他亲力亲为的结果，早在大学时代，就知道他不是那么整洁的人，曾经有一学精密机械的女生，开玩笑要借游标卡尺量一量他牙杯里的污垢厚度。
　　 也难怪人常说秉性难移，马一成的公司也是如此。但几个服务人员不马虎。我坐在那里等看他们飞快地维修，发货，喊前台，分工有序，心里不禁有笑意，这与他的风格相似，尽管是杯子是有污垢，但并不妨碍他每天准时三餐之后刷牙。
　　 胡思乱想间，他从后面猛拍我肩头：“这个时候找来，说吧，有什么浪事儿？”
　　 他倒是知道我，没有事情的话，绝不找他出来。
　　 我问他认识不认识一些小工厂，可以加工一些东西。话说得也直截了当就是弄一批壳子，印上一些诸如OA分配器之类的字眼，里面却装上监控设备，我那边从终端上管理。
　　 他睁大了眼睛，突然疑惑地说：“我感觉你这货是不是有一个比较大的计划？或者说，你在下一般很大的棋？”
　　 一语中的，但我极力否认。
　　 我把事情都推在了老板的头上，极力向他描述我们老板是一个极其不信任部下的领导，公司开始监控每个人的浪费情况，可是当着面，每一个都勤俭如雷峰，所以，要利用所有人不知道的监控，来揪出背后的那些驻虫出来。
　　 我知道，自己的理由并不可靠。
　　 但马一成是商人，商人说白了就是唯利是图，他甚至有些感激我能把这个机会给他。
　　 可是，他却趁机开出了一个天价。他甚至压低声音，直截了当地说：“事成之后，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回扣。”
　　 我冷冷地回答：“老板说，先试几台，做好了再全面推广，所以这个期间，我先给你个成本价。”
　　 马一成奸笑一下：“我怎么看这事像是你自己弄的好事，条件我能满足你，但你要告诉我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又用春秋手法，扬长避短地把老板的意思虚构一下，他这才相信，答应可以定做这种设备，其实于他而言，做这些东西简单不过。
　　 两天后，他就告诉了我，五台机器全部做好，按我的要求，印上了OA权限加密器几个字。里面的摄像头麦克风，全部做成LED灯头的模式。
　　 其实，电脑这玩意儿太能忽悠人，随便起一个名字，都会让行内行外的人迷糊半天，因为更新速度快，创新能力且强。
　　 我沾了两个光，一是公司内部的中高层，懂电脑的少。二是个人想像力丰富

我的这个加密器，得到了老板的近一步首肯。而且进一步为我带来了好运。
　　 电子商务信息中心正式成立之前，我意外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宣布正式脱离那个我并不怎么喜欢的内刊中心。会议上宣布这个决定时，我面如止水，内心微澜。我看到苏嫣的脸上写上了失望，我这个部门，属于老板直管。
　　 老板对我说过一句话，和我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舒服在哪里了，或者是，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电脑知识方面的神父？说来惭愧，我竟然不知道下一步的商务信息中心怎么发展，就取得了他的信任，把一个虽不沉重，但前景亦不被看好的地位交给了我。
　　 五台监控，按照马一成所说的办法一一安上。为此，业务部两个副总监还差点在分配的过程中争执，不知何故，都知道了OA权限加密，并把这当成了自己的特权。

　　 那天，从会议室出来，苏嫣喊住我，淡淡说：“要走了，毕竟同事一场，一起吃个饭吧，也没别人，全是编辑室的。”
　　 她穿紫色长裙，从肩头到下摆是渐深的过度色，淡紫色的肩那里，委婉地别了一个小胸针，上面有施华洛世奇的水晶点缀，我突然打了个寒战，那点水晶，正对着我的眼睛，会不会，是一个小型的摄像头？
　　 可三秒钟之后，我就哑然失笑，我于她并无可利用的哪点价值，她拍我，又有何用？
　　 如果仅仅是因为对我的好感，那么我被拍的骄傲。
　　 胡思乱想间，她已定好了地方，红宝石209。
　　 那是个很清静的地方，适合谈情说爱。我突然想，如果是她自己的单独请我，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事实上我的猜测是多余的，我赶到酒店时，他们已经落坐。从上首开始，苏嫣，赵蔚，刘小中，然后就是另一个编辑老苏，我被安排在老苏与苏嫣两苏之间，如果按职位高低而言，当属第二把交椅。苏嫣心情看起来不错，全然不似上午的沮丧，甚至要了两瓶白酒。
　　 我素知，她应该是滴酒不沾的。
　　 刚喝完一瓶酒时，我看到，刘小中与赵蔚非常可笑地眉来眼去，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孰不知，我连他们喜欢什么样的体位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可是知道别人的秘密，却又说不得的感觉，如有一株细草叶儿在心里划啊划，痒得受不了。
　　 我喝一口酒，玩笑一样：“这喝酒其实跟调情一样，在你醉前的那一刻，所有的过程都是前戏，让你醉的那最后一口才很重要，有时可能是很小一口。”
　　 老苏哈哈大笑，他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但没心没肺起来，可以事不关已，该乐时，他决不放过每一个哈哈大笑的机会。
　　 苏嫣看着我，脸色绯红。
　　 她去洗手间的回来的路上，悄悄对我说：“一会，你负责送我回家。”
　　 我被她这个看似暧昧的决定震惊了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乱性？离别有时，可能会成为性爱的催化剂。
　　 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苏嫣很不争气地吐在了出租车上。
　　 司机没好气地看着我，在他心里，一定是在暗暗咒骂我抱着她的模样，说，这对狗男女。不是我贪婪也不是乱性，如果我不抱她的话，她实在是走不动路。
　　 司机上车时，给了我两个塑料袋，没好气：“如果你朋友吐，你让他吐这里，别脏了我的车。”
　　 我对他最后半句话颇生气，别人吃进嘴里的东西，脏了你的车，你冰清玉洁的后座上不知道苟合过多少男女。
　　 只这样想，嘴里却没说出来。但没想到，当我刚刚听到苏嫣的喉咙里微微有响声时，她已经吐在了司机的后座上。这下，司机不乐意了，哧一下停车，说：“不拉了，怎么到处遇到醉鬼。”
　　 我开始说好话：“师傅，你看她今天醉成这样了，还是麻烦你一下把我们送回去。”
　　 但却没想到，他更加横，打开后车门，冷冷加暴力：“下去，我让你们下去！”
　　 我体内的酒精加小宇宙迅速燃烧，不行，我要再等等，再等等。
　　 他开始动手拉我，我轻轻回拉，说：“有话好说，先说明，谁也别吃亏。”
　　 他果然不是识相人，我轻蔑地看着他不到一米七的个头，想着几秒钟内我能让他倒在上。之后，迅速从车里钻出来，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到了附近的小胡同。也怪他大意，以为我们好欺负，随意停在了路边。
　　 他起初还挣扎，但被我反剪了手之后，便开始服软，我把他顶在墙上时，他已经口不择言了：“大哥，有话好好说，这趟我不收钱了还不行？你们走吧，那个后座，我自己能清理。”
　　 我恶狠狠地对他说：“我记下你车号了，你如果不服的话，明天可以找我。”
　　他连连点头，并极力推荐一个宾馆：“大哥，那儿离这里最近，价格也便宜，最重要的是干净。”
　　 宾馆这个词，让我浮想联翩，一切俱备，只欠东风，我想，这东风，可能就是开一个房间的机会。
　　 临下车时，我依旧补给了司机的钱，说实在的，他们嘴损归嘴损，到底也是心疼自己的车，谁跑半夜拉个活也不容易，小钱不能亏着他们。

　　 我好像很高尚，可是谁知道这样高尚的外表过一会将扶着一位并不属于自己的美丽女同事，共同进入一个房间呢？最要命的是，女同事还喝醉了酒。
　　 人生的软弱与刚强，有时只在一瞬间；人生的善良与丑恶，也会因了外力而改变着，就像刚刚出租车司机的转变，就像是苏嫣现在软软地靠在我身上，让我体内某些东西燃烧的感觉。
　　 罢了，占有她吧。
　　 突然想起一个小笑话，真事，就是两个朋友在酒桌上说他们是战友，我看两人年龄迥异，好奇地问，那你们一定不是一年的兵。他们听完，把一口酒喷在了桌上，不停说我有趣。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占有过一个女人，所以称之为战友。
　　 过了今夜，我和老板就成战友了，靠，这个词让我忍不住想笑。

苏嫣要洗澡，跌跌撞撞，没让我扶，她还是微有点矜持的，也可能知道在她身边并不是她亲密过的男人。她没关门，哗哗的水响，对我来说是一个绝对的诱惑。我的想象让我热血喷涌，那个我无数次幻想过的身体，在水笼头之下尽情展示着。
　　 我的身体又起了变化。
　　 手机在响，拿过来看，竟然是老板的电话。他们几个都看着我把苏嫣扶上了车，可没料到老板这么快就会知道，其中一定有一个告密者，是谁？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来，用尽量疲惫的语气回答：“武总好。”
　　 前两秒他没做声，我知道他在尽力倾听着珠丝马迹。好在我聪明，两秒之后，我又喂了一声。
　　 老板笑着说：“小白，在家里还是在哪里？”
　　 我疲惫地说：“刚刚和内刊部的几位同事吃过饭，把苏主编送回家，躺到床上就直接昏迷过去了。”
　　 他在电话里干笑两声：“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公司8楼不是空出一个房间来吗，准备给你的信息中心，问问你都需要什么？”
　　 我马上装出惊喜的语气：“啊，真的啊，那太谢谢武总了。”其实这惊喜，说到底也不是装出来的，我十分想自己拥有一个单独的空间，那样我将在监控的路上大有作为。
　　 他说不用谢，之后挂断了电话。鬼才相信他半夜打我的电话，就是因为告诉我要分配给我一个房间？鬼都不信。

　　 果然，一分钟不到，苏嫣的电话响了起来。
　　 最要命的是，她独特的铃声连她自己也听到了，或是吐了那会子酒，现在她倒清醒了过来，在浴室里面喊：“老白，把我的电话递过来。”
　　 原来她情知是老板的电话，我是相信电话的分组铃声是有用的，比如我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朋友打的还是同学打的，或是同事打的电话，或者是我所有有点暧昧关系的女人的电话。
　　 我看到，她伸出一截手臂出来，莲藕一样白，我冲动地想，管他老板不老板，我把这个手臂用力一拉，今天晚上，那个粉嫩的身体就属于我一个人了。
　　 说实在的，那一刻我好踌躇。
　　 一个女人肯跟你去宾馆，难不成真的就想和你聊聊天？这个问题傻到了家，聊天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聊到天亮也没人管，况且，马路牙子上在夜深时分，还有野合的。可见人的欲望之强大。
　　 可是，我不想这么粗暴，温情缱绻是我的强项，也是我享受的必然条件。

苏嫣就坐在我对面，我在猜想她的浴巾下面，到底穿没穿内裤，她包裹得十分老练，但两条白而光洁的腿就闪亮亮地在我的眼睛里招摇，她的酒醒了些，微有些羞，我突然心如止水。
　　 不是老子突然淫兴消失，而是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也不是因为这口水有什么问题，而是她微微开启的嘴唇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头部在老板的胯下上下起伏，老板会不会不清洁，会不会包皮过长，会不会刚刚去完洗手间？我突然就有点儿恶心了。
　　 无可否认，我微有洁癖，但到底还能忍受，如果这一切我没有看到，那么面对她鲜美的小唇，我一定会毫无疑问地吻上去，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了某件事实之后，再怎么克制，也会受到影响。
　　 她终于开始诱惑我了，把被子一拉，淡淡说：“你先洗澡去吧，我今晚睡这床，你睡那张床，说好了，谁都不碰谁哦。”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qc信号

水声掩盖了我的部分杂乱无章的思想，我在博弈中想像，我是应该洗完澡直接扑过去还是慢慢以聊天为目的钻进她的被子，浴液在身上的滑让我再次冲动起来，管她呢，嘴巴只是一部分，大不了，不去亲吻就是了。
　　 我匆匆忙忙洗完，坐在床边，对她说：“苏妃，朕想跟你说会话。”我完全是以康熙的口气在开玩笑，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拒绝了可以顺势而下，二是不拒绝可以乘胜前进。
　　 她没动，也没说话，似是睡着，似是默许。
　　 我再也忍不住，泥鳅一样滑进了她的身边。
　　 她的皮肤，一如我想像的光滑柔腻，手感极好，竟然真的是一丝不挂。她微有些推却，娇嗔着说，不要，不要

　　 我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一会你就会说：“不要停了。”
　　 苏嫣的乳房果然不一般的挺翘，是我见过的所有胸型里最完美的，手感滑而柔软，她呻吟一声，我再往下慢慢摸索，果然早就一片汪洋。原来她早有准备，这一点倒是我没有想到的，或者是刚刚坐下来时，她早就按捺不住了。
　　 女人有时就是这样，你如果真的当个正人君子不做禽兽，那么第二天的那个耳光也就理所当然，她湿润了一夜，你坚挺了一夜，你以为你是坚挺的高房价，但第二天那个耳光，也许就是她向你索要的空置税。
　　 我迅速进入，她嗯了一声，百转千回，委婉动人。

看到这里。。。。我。。哈哈。

我，值。

这个包房没有窗，我看不到外面的阳光是怎么一点点爬升起来的，我听到哗哗的水响，是苏嫣，在洗手间里洗。
　　 我刚坐起，她从里面出来，说：“亲爱的，你猜现在几点了？”
　　 我摇摇头，感觉身体酸软。昨天做得太久，她的尖叫一直在我的梦里徘徊。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完全被我打开了，像一朵怒放的荷花那样，恣意展示着嫩黄的花蕊。她最后的颤抖让我相信她是真的high了，因为那一刻，我感觉她将要昏迷一样的抽搐。
　　 那已经是第二次，我报复似的在她身上用力，冲动一点点如退潮一样褪去，于是，理性的沙滩便回归上来，零零碎碎落在沙滩上的小东西，不断刺激我，比如她什么时间和我的老板战友开始占有的，比如老板是不是会比我的时间长，再比如，身下此刻可以顺应我任何姿态的她，还是那个看起来微有些强硬的她吗？
　　 夜晚狂欢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肌肉酸疼，毕竟我不是汽车。
　　 她扳过我的头，亲吻我的唇，我感觉到她小巧的舌头尖我唇尖转动，有淡淡的清香。那天，在监控里，她的舌头也在这样转动吧。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轻轻推开她，但却不忍让她怀疑，又重重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夜是房价的良好走势，我的坚挺终于没能坚挺下来，她的空置也安居乐业，可是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让我能说上一句话来。
　　 她拍拍我：“老白，咱们还是好同事是吧。”
　　 我重重点头，如同依依不舍那样。
　　 女人很奇怪，如果你让她满意，那么她会千方百计不计一切代价让你满意。就比如 昨夜的抽搐之后，苏嫣连吃早餐时，都要热切地问我要不要多领一个煎蛋，我坏笑着说：“补补我淫荡的身体是吗？”
　　 她微微脸红，我几乎能想到她在想什么。她低头乖巧地吃着早餐，我看着她，如果一切我都没有看到，那么我们一定能做一对快乐的情人。她不管带到哪里，都会让我荣耀自豪，让我对昨夜想入非非。
　　 我有些后悔我的好奇心了，当初为什么非要装上那个摄像头呢？
　　 但是，现在摄像头的目的，已经远远不止满足我的好奇心了，跟其它事情一样，当你尝试了一件事情带来的甜头，那么你不会为那一点点良知而辜负不断变化的惊喜局面。
　　 新的办公室很好，以前是行政部副总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倒也精美。他说这房间阳光不是太好，坚持搬到另一个大办公室，于是这里便零零碎碎当做了小仓库。
　　 我的搬家之行得到了众多同事的帮助，谁都知道我升迁了一个空头岗位，但是老板在会议上说了，前途未可限量。

我感觉，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些粒子存在的，你看不到，但是你却无时无刻地受着这些粒子的影响。比如你知道了某个人的暗处，他虽然不知道，但非常奇怪的是，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受到你窥视的影响。
　　 就像是，当年我们常常窥视的一个宿舍，在某个刚开学的学期，突然要和我们做联谊宿舍。一起参加了几次交流，聚餐之后，马一成就开始和其中一个女生曲径通幽了。我不知道他在望远镜里面看到那个女孩的身体与他亲手抚摸到自己的想象是否嵌合，但我隐约听到他某次回来之后小声说了句：“进进出出之间，无边空虚。”
　　 我在蚊账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业务副总监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起来。他算是我比较好奇的人，每天我都会准时打开他的那个所谓的“保密权限器”，看他坐在那里发呆，看他审批文件，他看双眼闪着贪婪的光在看着电脑屏幕，甚至是看到他捏一捏业务部某女孩的手。
　　 老板屋里面的那个无线正式可以退出那棵假树了，而且我搬到了八楼，在某一个深夜，正式打开了老板的房间，而且顺利地进入了他的休息室。
　　 结果那里面的情形让我吓了一跳。

首先是暗红色与粉色搭配起来的香艳，然后墙上是几面非常大的镜子，一张大床，黑色床单——我顿时生出了一个轻浮的想象，两个白晰的身体在黑色背景里纠结，是一件多么对比鲜明的事啊，老板不去做导演可惜了，如果让他拍色戒，一定会刺激到更多淫荡青年的YY神经。
　　 在墙角处，有一个园形的平台，台面是镜子，上面还有一根竖起来的杆。床的正上方，还有一个类似单杠的东西，另外，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的东西，我简直像是进入了宝藏的阿拉丁，眼花燎乱。
　　 我不敢久留，按照原样锁上了门，老板是个细心的人，早在进去之前，我就看了脚下，有些细细碎碎的纸屑，我的脚步带风，吹动了那些东西，于是，我一一摆好，轻手轻脚出了门。深夜里，一个人从那样出乎意料的房间里走出来，走廊里静静地，我有点说不清的感觉。
　　 我想，曾经一度，我是那么有理想的一个青年，想在公司大展抱负，然后做一个极为成功的商人，而且还是那种谈笑间商界对手心悦诚服的大商，可是，现实社会的种种，已经把我的理想挤成薄薄一片，我知道，我必须用这薄薄一片，去划开某些坚硬的东西，才可能进入到核心。
　　 好失落。
　　 可人，总会有一段时间，这么失落的不是吗，于是，慢慢就认清人生，慢慢相信命运。
　　 又悲凉了一阵，才发现自己贪念未断，老板的那个房间里，摄像头应该非常好安装，不像是办公那里人来人往，况且上面还有天花板和空调口，再接上一条外供电源，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坚信，老板把房间布置得如此怪异，决不只是为了苏嫣一个人。

业务部刘副总监，也就是那个和我闹矛盾的好色男人非要请我吃饭的决心，堪比日月之恒定。我终于答应了他。
　　 我们不知何时，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常常一个人钻到我的房间里，顺手拿走一本内刊，或是向我打听某样软件。继而谈到事业，最终谈到女人。
　　 男人关系的分界线，好像就是你们两个能不能认真而淫荡地谈起自己的女人。
　　 他坦诚他有一个情人。我则装做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会吧，您看起来是那样正派的人。”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大奸大恶，胸怀千里的男人，别人对你好，信任你，当然你也要对别人以诚相待，这个法则最好，谁都不会吃亏。
　　 他没有仔细讲，笑着说：“吃酒时，再告诉你。”
　　 他用了吃酒这个吃字，让我想起那些个梁山好汉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的场景，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此，一个字就可以改变一个敏感人的感觉。
　　 酒席一共三个人，他，我，业务部的马良。看得出来，是他的心腹，但心腹有时会变成心腹之患。
　　 在正式喝酒之前，他先说了件事，我们在重庆方面要找一个大的代理商，同时也考察一下那里一些原料提供商，所以他要带我走一趟。让我也熟悉一下信息，为下一步做电子商务打下坚实的基础。
　　 我点头，看到马良也频频点头。
　　 然后就开始喝酒，再往后，我就很不争气地喝多了。
　　 但神智却依旧清醒。他带我去洗浴中心，我在洗手间那里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
　　 早在车上，他就笑着拍我的肩，对我说：“白兄弟，我带你去个地方，保你终生难忘。”男人说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况且那个洗浴中心，本身就不清白。
　　 在此之前，我一直为我这个优点骄傲着，我总觉得，拿钱买来的性爱很让人不舒服。
　　 可是，年龄越大，我发现这个说法越靠不住脚，才明白，我之前一直没把性爱与精神爱清晰地分开来，打个比方，比如以前约女朋友吃饭吃的不是饭，是感觉，现在一个人跑去楼下买快餐，吃的就是饭，为的就是三个字，我饿了。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眼睛有些发红，头发还算整齐，面色因为喝多了酒，显得苍白，是个可以自怜自爱的好胚子。
　　 身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先生，擦下手吧。”
　　 我随手拿过毛巾，从镜子里看了一下递毛巾的女子。嗯？怎么有点熟悉。

转过身，仔细从她脸上找寻熟悉的点，眉清目秀，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我抱着箱子，她抱着孩子，如一家人一样，飞奔在科技市场的小道上。
　　 她也认出了我，说了声：“你？！”
　　 我笑笑，这也算是旧人重逢吧。只是不知，好好的盗版盘不卖，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无可否认，世上有很多人，她们的美丽只有一点，或是清秀的眼，或是小巧的唇，若不然，就是翘翘的胸，但是这一点，不管怎么掩饰，还是能一下子跳出来，比如她鼓起来的胸，和清秀无比的眼睛，从那里往里看，简直就能看到潋滟的秋水一样欣喜。
　　 她告诉我，孩子上学了，全托，自己也不想再跑来跑去买盘了，朋友介绍，便来到这里做了服务员，打扫下卫生，送送毛巾，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再加上客人给的小费什么的，紧张一些，但到底是够两个人吃用的。
　　 简单聊了几句，我祝她生活更好，她也祝我在这里消费的愉快。
　　 我突然觉得，当年自己以雷峰姿态离开她时的感觉多么好，可现在，我却像是一个地道的为富不仁的家伙，从她的视线里渐渐消失身影。

从楼道下的小铁门穿过去，是长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小门，我隐约，能听到那里面传出夸张的呻吟声。我想起了一句毫无干系的话，每一张成功的笑脸，背后都有无数个辛酸的足迹，这是我在高中时的座右铭。可是现在，我却想起了另外一句话，每一张房门的背后，都有无数个嫖客的欢乐。
　　 人生真杯具，理想一步步被自己改掉，以往座右铭也被现实拿出来调侃，是无知还是适应社会？
　　 突然间，柳暗花明，一群美女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高低错落，全部穿着暴露，几乎清一色白白大腿，几乎清一色浓浓眼圈，几乎清一色露出半边酥胸。
　　 匆匆忙忙跟在我身后的男服务生，殷勤地对我说：“先生，挑一个吧。”
　　 这才发现，玻璃是茶色的，也就是说，我在外面看里面清清楚楚，里面往外看却是黑乎乎一片。
　　 那些美女们，时刻都在想象，这片黑暗中，有双挑选的眼睛，或者就会在恰到好处时停在自己的身上。
　　 我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美女，看起来年龄比较小，而且人也比较漂亮。没有搞出来烟熏火燎的模样。然后，她就带着我，走过长长的走廊，开了一扇门，里面是一张大床，四周有镜子，一进门，我就闻到香艳气息，这种气息是诱人的，因为马上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她让我稍等，自己去准备用具。我躺在那张大床上，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身体里的酒精却愈发地燃烧，体内有股暗流，奔涌着想找一个出口。

　　 她提来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有很多东西。然后，她顺利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帮我解开扣子，刚刚伏在我的身上，我看了看她的眼睛，是冷漠的，那么近的距离，我只看到了一道墙一样的屏障。
　　 我没有理由让她眼神热情，我拿钱买的，只是她的肉体。
　　 突然间，兴味阑珊。
　　 我翻身坐起，她停下动作，看着我：“先生，怎么了？”
　　 我淡淡说：“没什么，我想和你先聊聊天。”
　　 她笑，我看到，她眼里的那堵墙不那么灰色了，反而多了些活泼泼的色彩。她说：“我们是按钟计的，如果钟到了，先生没完的话，那么我还是要出去的。”
　　 我打量着她，她身姿美妙，白花花的肉体，没有一点儿脂肪推积的感觉，而且，锁骨处线条柔滑，我突然想起了苏嫣，我想，此刻她在哪里？她地我，到底是什么感觉？此时的她，就像一剂干扰剂那样让我将要催生的化学反应，慢慢减慢速度。
　　 我淡淡笑，似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对她说：“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然后，我们就真的穿好衣服，面对面坐着开始聊天。

　　 她是山区人，她告诉我，她也打过工，但觉得实在太累，用手挣钱和用某个器官挣钱是一个道理，所以，她选择了来钱较快的这种行当，过几年，等钱挣够了，回到家乡，找个人生儿育女，安稳过后半生。
　　 很朴素的理想。可是，却是在这个繁华淫秽的地方生出来的。
　　 我没来由地想起了爱莲说，这种理想，像污泥里长出的莲花一样。
　　 我为这个比方感觉到好笑。只在很多地方看到，有些男人叫了小姐，一番长篇大论聊得 人家怒气冲天，但没想到我也是这样的人，只是我开始心如止水。
　　 突然有急促的敲门声，很急，外面人声嘈杂。
　　 她马上跳下来打开门，于是，我看到了最怕看到的身影。

一帮警察围在我们周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应该有多冤枉。我们只是聊聊天，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我试图分辩，他们却不由分说，让我好好蹲下，靠墙，把手背在身后，然后就开始寻找证据。这时，我听到她清晰的声音：“我们没做什么，他只是想聊聊天，喝完了酒心情郁闷。”
　　 于是，我听到一个警察阴阳怪气地说：“聊天？关了门在一张大床上面对面聊天，告诉你，我见过的多了，他是快枪手吧，一分钟就结束的那种？你倒怜惜他。婊子无情，还说错了你了？”
　　 我忍不住怒火中烧，转过头，死死盯住那个警察：“你今天给我找证据，还可以采部分体液分析，但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凭空侮辱人！”
　　 他大概是从没见过这么猖狂的嫖客，怔了怔，对着我走过来。
　　 我盯着他，一动不动，我知道眼神不能杀人，但能证明你自己的意志。
　　 这个人，一定是在同事里也没有多少人缘的人，嘴碎，而且长得不堂皇。他盯着我看了十秒钟，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火气，疯狂地翻遍了房间，嘴里一直唠叨：“小子，跟我犟！一会你就不犟了。”
　　 他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手一挥，说了句：“带回去！”
　　 派出所里，两个毛头小警察坐在我对面，态度诚恳：“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交待了，大家都可以休息了，何苦呢，我们两个可以给你做个何，不罚你钱，就走个程序，算是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笑笑，暗想，跟老子玩这一套，别说老子没做，就是做了也不承认，关键时刻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剑就好，没来由的把剑柄给别人，他反手一剑，你就乖乖束手就擒了。
　　 我深吸一口气，学着电视上的那些镜头：“给我一支烟好吗？”

　　 其实，我是不抽烟的。他们相视一笑，迅速递来一根烟，我没有点燃，慢条斯理地给他们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然后，我就从法律的产生到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再到社会主义的公平体系。这些东西看似关联又没有关联，但是他们两个有些目瞪口呆。
　　 我感谢一年之前，我代表公司的上级局部参加一个什么狗屁知识竞赛，这些东西全是那上面学来的。
　　 最后，我慢慢说：“我不希望无中生有，更不希望以谎言代替什么你们所谓的任务，我知道即使是刑事传唤，你们最多有24小时的权利，我随时保留我的任何控诉你们的权利。”说实在的，我心里实在没有底气，怕他们进一步折磨我。
　　 所幸的是，在凌晨的时候，他们让我走出了那里。我知道，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他们有的是办法逼良为娼，但要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
　　 我想，业务副总监和马良，不知道此刻是否还在苦苦挣扎。
　　 也看到，有些人低头匆匆走出来，我相信今天晚上他们只办了这一起案件，被带来的不止我一个。
　　 我试着打了刘副总监的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听。
　　 我回过头看了看，黑乎乎一片，张着大口像是要吞人进去，妈的，老子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事后，我问过一个朋友，他说，那个小姐肯定也没有说你做了，如果她编造了，零口供他们也能处你罚金或拘留。我出了一身冷汗。